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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一章(1/2)

“立刻去准备两辆马车,车子如何不重要,马匹速度一定要快,再去找个有经验的车夫!”

“是!”

“去将曹远找来见我,把曾平、赵世杰、范起唤去议事厅!”

“是!”

这是谢富第一次见楚淮青的声线锐利成如此程度:“淮青你冷静……”

“我很冷静。”

楚淮青转过头,俊雅容貌上果真没有一丝紧张之色:“谢富,我要你帮我几个忙。”

“知道了,知道了。”楚淮青还未出口,谢富便知他想说些什么,扶额一叹,“现在我就去议事厅与他们转接青州事宜,随后赶往平州,但你也不能只带一个曹远,我这几个月物色了不少武力值当的人,正好护送你们回京。”

“除此之外还有…..”

“招募兵马,提防公孙骥,与李温结盟,探访邵径。”谢富道,“襄阳王给出的期限是七日内,加上宴会两天,你们回程的六天,十五天足够我应付这些事了。”

平州如今还在整顿之中,光是在短期接手怕就够呛,再加上这些那样的筹备事宜,绝不如谢富所说的这般轻松。

但楚淮青的心跳却渐渐稳了下来,看着谢富的笑脸,所有的感激都化为真切的一句:“多谢。”

“谢什么。”谢富不甚在意地挑了下眉梢,悠悠一笑,“放心去罢,有我谢某人在,你们的身后,乱不了。”

没有寒暄和告别,刚刚赶到的曹远直接被楚淮青拽上了马车,车夫一声有劲的吆喝,差使马车与护卫队一同朝着京中疾驰而去。

寒梅时节,京城长安。

雪又纷纷扬扬地飘着,天地骤然化为一片无尽的白,年轻的宫人看了一眼天色,神色匆匆,挪着步子在院子里急行,微薄的脚印被新的落雪覆压,逐渐消去了最先的痕迹。

在这样的世界里,伫足赏景的男人反而不及平日里难以发现,单是那如剑刃般深邃锐利的眸眼,便是这皑皑雪景之中,最显眼的景象。

情不自禁放缓了快进的脚步,宫人欺身上前,毕恭毕敬地道:“三皇子殿下,宴会开始的时辰就要到了。”

男人的视线不偏不倚,声线缓沉,听不出什么情绪:“大皇兄他们也都来了?”

“这个……奴下没有见到,据说是已经到了。”

若有若无的轻笑声由上至下传来,忍不住抬头的宫人却什么都没有看到,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,男人方才显出的气势仿佛都化为了飘渺的烟雾,宫人只看见男人不苟言笑地直视前方,脸皮绷紧,眼中无喜无悲,如同他刚进宫时的样子——那个沉默寡言的三皇子秦策。

宫人忍不住揉了下眼睛。

半响之后,男人终于转过了身,向随行侍卫低声吩咐了一句什么,抬头看着宫殿的方向,开口说道:“带路罢。”

未进宫殿,袅袅余音便已传开,响应这纷纷落雪。秦策展眉看去,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高座上的乾宁帝,亦不是满眼阴沉的大皇子或是战战兢兢的七皇子,而是座下方一位随着乐曲闭目击节的华服男人。

只是随意一眼,华服男人却像是早已察觉,半睁了眼,笑看走到殿前的秦策:“三殿下来得倒巧,赶上本王正准备向等不及皇上请示,要不要派人将三殿下给好生‘请’过来。”

秦策淡然回道:“侄儿许久未曾回京,一时情难自已,多看了几眼自己幼时的居处,未想过皇叔与皇兄皇弟们相逢心切,早在宴会开场前便已到来,是侄儿之过。”言罢,又按礼数规规矩矩地朝着座上之人依次行礼,“见过皇上,皇叔,大皇兄。”

乾宁帝涣散的瞳孔缓缓凝聚,面色却仍旧灰暗憔悴,他似是想要摆手,却在扬手之前下意识地看了襄阳王一眼,当接触到对方笑眯眯的视线时,如同猛然惊醒一般,将手给缩了回去。

“无论什么缘由,让长辈久等,这确实是你的过错。”转回视线,襄阳王向上微挑眉毛,将手中的酒杯懒懒举起,“今日是你们的好日子,大过不言,便罚酒一杯,权作警醒。”

秦策看向了自己座上的酒杯,但襄阳王却全似没看见一般,依旧举着酒杯,笑眼看他:“来,喝了罢。”

按照襄阳王的性子,绝不容许他人当众驳他的颜面,所以这一杯酒没有回拒的可能,秦策抬眼,干脆地将酒杯接过,道:“是,皇叔。”

襄阳王笑着点了点头,满目玩味的探究之色。

入手的酒杯冰凉,丝毫没有刚经过人手的温度,清澈的酒液倒映着秦策面无表情的容颜,没有过多迟疑,秦策微张了口,双手向上轻抬,与液面贴近。

现在有两个可能出现的情况摆在秦策的面前:一个是襄阳王只想借此立威,这杯酒喝下去便算了事。一个是这杯酒有问题,喝下去后了却的不是事,而是自己这条命。

虽然通常不会有人当众行凶,但想起襄阳王的平身经历,秦策真有些拿不准。

疯子是不能按常理而言的。

眼看秦策快要将酒喝了下去,除悠哉游哉的襄阳王外,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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