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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 ,九重春(二十四)(1/2)

信是左青炀截下了,而非阿衾不肯回他。段承瑞正处在一种悲喜交加的情绪里,闻言,眉眼落寞地问了句:“我曾写给你许多信,阿衾一点都不知道吗?”

萧衾坐下来,淡淡看了眼沉默的左青炀,在他动了动唇似乎想要开口的时候,不容置疑地说道:“先去忙吧。”

左青炀愣了一瞬,魂不守舍地点了点头。

未等恭亲王开始诉衷情,萧衾一句话便将他打入了地狱:“孤不会抛下他的。最艰难之时,左青炀一直陪在孤的身边。”

段承瑞感到如坠冰窟,他用力地紧攥起拳,喃喃问道:“那我呢?阿衾,相依为命的那些年你已经忘了吗?我也曾陪你共苦过那么些年,到了如今,你却要任由我一个人苦过余生?”

见她像是无动于衷的模样,段承瑞简直要绝望,他强忍着崩溃,却还是泪盈于睫道:“他连我的信都要拦下……阿衾,若不是那日藏山寺得遇,我会在齐国等你一句回话等到死的啊……”

“段淮,别这样。”萧衾见他竟然落了泪,再硬的心也猝不及防被烫到一下。她下意识伸手想去拭他的眼泪,段承瑞却抓住她的手扑抱了上来。

“我不在乎你身边是谁,我只要你。”姿态低到了尘埃里。

*

从公主到帝王,无论萧衾是何种身份,左青炀骨子里偏执的占有欲从不曾改变,但他爱得实在太过卑微。

明明做尽可恨事,却还是叫人觉得他可怜。那么在乎他的殿下,这份爱意却永远不被所爱接纳,也正因如此,才造就了他多疑且不安的行事作风。

萧衾和段承瑞单独待在一起,他便会不断揣测他们都说了些什么。想来想去,无非是旧情复燃和破镜重圆。

于是他便疯了。

他夜潜明光宫,锢君王于身下。味道奇异的熏香在殿内织出一张密不透风的梦网,榻间天子青丝散落,眼尾殷红,而年轻男人宽肩窄腰,身体力行。

“殿下……你固然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喜欢我,可身体上的喜爱是骗不了人的。”寂静而旖旎的夜色里,有男人迷醉的声音低低响起。

美梦如春风,醒来却是寒冬。

外面天色还很黑,萧衾却清醒得没了半分睡意。她侧着头,屈膝靠坐在床榻内侧,散乱青丝半遮住了玉容,纤白手臂轻搭在膝上,长久地沉默无言。

“殿下,我不后悔……”男人的话刚出口,萧衾反手便甩了他一巴掌,冷冷斥道:“闭嘴!”

左青炀脸上的表情冻结了片刻,而后他脸上现出了狰狞又痛苦的神色——他的殿下苍白面容上,满是他已经许久未曾见过的反感和厌倦。

身体还有些难言的酸痛,萧衾倦怠地闭了闭凤眸,淡淡开口:“滚下去。”

这句话没什么情绪,却任谁都听得出来份量极重。

也许是恐慌过了头,左青炀像只失控的野兽一样,忽然扑过去一把将萧衾推倒在榻上,双手捧住她的脸胡乱地亲吻:“我可以为你去死……殿下,我能为你去死啊……”

“那你就去死!”萧衾猛然喝道。

“可我不想死!”左青炀却哑声低低笑了,声音隐隐有些癫狂的意味,他狠声问道:“我在你身边那么多年,难道反倒要眼睁睁看你和那个人重修旧好吗?!”

“绝不可能。”他一字一顿,泣血般定论。

须臾,男人脸上有什么湿湿的东西沾在了她唇角,微咸、滚烫。“从惠后走,四年了,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,你还是最爱他。明明是我先来的……”

他哭得像个孩子一样,彷徨无助,又委屈绝望。她的心里有另一个人,他躺在她旁边,只要伸出手就可以掐死她,但是这个念头一出,他想杀死的却只有竟敢这样想的自己。

“我看你是真的疯了,疯得不成人样。”萧衾这样厉声说着,却只觉得喉间发哽。

她这时候竟也觉出些悲哀来,不知是为了自己到如今还是只有疼没有爱,还是为了深困情海不能自已的两个男人。

人世间的情爱,不会给人安乐,只会叫人困扰。一团乱麻的东西,看着都叫人心烦,所以她碰都不碰。

可怎么偏偏有人被捆得七荤八素,还一门心思要往乱麻深处钻呢?难道萧鼎和惠后不曾恩爱?可最后唯有她手中的权势长存。

“天亮了以后就滚。”她静静开口说道,“滚得远远的别再回来。”

“殿下,我能再抱抱你吗?”他抬起头,满脸是泪,神情可怜地问了一句。

*

第二天的早朝上,左青炀果真自请去镇疆了。宣惠帝允准了,并将诸多粮草装车让他带往边地。

出发那日左青炀频频回望城头,那里却空无一人踪迹。就在他即将收回目光的前一刻,却见到了一袭深紫色锦服、愈发显得雍容清贵的段承瑞。

他站在高高的城墙上,居高临下看着左青炀,好像是那座紫金之城的另一个主人。

实际上段承瑞远不如左青炀所看到的那样舒心自在,他在明光宫中,亲眼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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