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 因果（1/2）
“等等。”方显打断了那妖的话。
那妖笑了，操着奔放的声线问：“你是不是想说，非我族类，其心必异？你们人族，来来去去不就是这个理由吗？”
“不是。”
方显一手举着火折子，一手握拳往地面伸，念头一动，哗啦哗啦地从乾坤戒里倒出了一大堆东西。
翻找了一会，他在杂物堆里找到了根蜡烛，用火折子点着，置于山洞中央，又翻出一袋糖炒栗子拿在手上，这才把其他东西收回了乾坤戒。
“火折子不耐烧，我换个蜡烛而已。”
那妖凌乱了：“那你手里的栗子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听故事不吃零食，是没有灵魂的。”
那妖理了理思绪，发现了更重要的一点：“不对，你不是凡人吗？凡人怎么能用乾坤戒？”
“长见识了吧？内力也是可以激活乾坤戒的。就是取东西比较麻烦，我没有修士的神识，无法精准从乾坤戒里拿到想要的物品，只能这样一股脑倒出来，再把多余的东西收回去。”
方显剥了个栗子，想了想，问了句：“你要不要来一个？”
那妖没有在意栗子，试探着反问：“那我……继续说？”
方显拍了拍掌：“好！快快快，我等着听故事呢！”
“你能不能严肃点？你是凡人，我是妖，随时能要你命的那种！”那妖吸了口气，总算没有直接动手。
在这么个奇怪的气氛下，那妖说起了从前。
它的名字叫宁。
在它还是小妖，刚学会化形的时候，救过一个小道士。
和方显听烂了的故事一样，小道士和化形为人的宁相恋了。
然而人妖殊途，随着小道士的修为越来越高，他终于拥有了看穿宁真身的能力。
得知宁这一族从未伤过任何人后，小道士没能下得去手，一人一妖在痛苦中分开。
原以为一切就这么结束了，可他们都没有想到，这一切早被小道士的师父知晓。
师父利用这段跨越种族之恋，探得了宁族群所在，带着小道士和其他弟子，杀进了宁的族群。
双方实力根本不在一个层次，宁的族群被屠了个干净。
关键时刻，小道士舍身为宁挡下绝杀，一人一妖双双坠下悬崖。
在落向地面之前，小道士对宁说了最后的一句话：“对不起。”
而后，他调动最后的真元，全力护住宁。
这个山洞，正是那时候他们坠落造成的。
小道士的师父实力太过强横，即使有小道士舍命相救，宁还是陷入了垂死状态。
没想到的是，他们坠落造成的冲击，不仅仅在地上打穿了个深达三十米的大洞，还将一棵即将化形的灵株生生砸死。
为了活命，宁与灵株融合在一起，但也因为修为不足，千年内都无法离开山洞。
“九百二十年过去了，我从来没有闲着，除了吸收天地灵气继续修炼，还日夜研究我族秘术。终于，在第八百五十年，我推衍出将人转化成妖的方法。但这方法，须以阴阳交接之时出生之人的血，才能施展。于是，我操控途径此地的人，让他们传出流言，吸引人来此许愿。”
原来不只是人族，妖族这边，也有“科学家”啊！
如果不是立场不同，方显都想把宁介绍给梁半仙认识。
方显明白了：“老镇长的血，就是关键？想来，红茶镇的人莫名其妙重病重伤，也是你搞得鬼吧？”
宁点了点头，越说越控制不住声调，神色也越发疯狂：“皇天不负有心妖，我等了六十九年，终于等到了！不出我所料，我的推衍没有问题，果然将人转化成了妖。假以时日，这世间便会再无人族，妖族将为世间主宰！现在我的修为还不够强，最多只能和化神修士一拼。在那之前，我不能让消息泄露出去，所以，我只能杀了你！”
化神期？那稳了啊！
见方显一脸平静，宁感觉有些不对劲，继续道：“不管怎么说，我要感谢你。九百二十年了，你是我第一个倾听者。说出来，心里舒服多了。”
“有一个问题。”方显将糖炒栗子收回了乾坤戒，站了起来，问道：“你到底是公的母的？”
“……”
“我就好奇，再不问，就没机会了。”
这句话，一人一妖有着不同的理解。
蜡烛的光照在宁的脸上，怎么看都是个苦相的美人，但它声音一出，又是个糙汉子：“这重要吗？”
方显想了想，举起了长剑：“我明白了。那，我只能说句抱歉。我很同情你，也认同你的话，不管是妖还是人，都有善和恶。但是，我一不能看着你将人族强行转化成妖，二是你确实杀了不少人。所以……在这之前，我再问一遍，有没有办法让那些妖化的人恢复原状？”
“你都要死了，还问这个？”
方显干脆顺着宁的话说下去：“就是因为要死了，所以想知道，不然岂不是死不瞑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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