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千树长街（1/2）
沁城的天气说变就变，早上还是寒风呼啸，中午以后温度忽然就升高，连风都停了。
趁着这样的好天气，方显吃过晚饭后，到城东千树长街，打算买几套体面的衣服。
好歹是镇魔司执事，可不能穿得太寒碜了。
千树长街在沁城很有名气，名字来由普遍的说法是，这条街上确实栽满了上千棵种类各样的树，一年四季都有花开，正应那句“东风夜放花千树”，便有了此名。
也因此，千树长街往来大多是文人墨客或是附庸风雅之辈，其间商铺也多为这类人而服务，售卖的商品通常不会太奢华，但无论用料、做工还是式样，都能让好面子的文人满意。
来到千树长街入口处，方显一眼就看到了一块两米多高的奇石上，刻着那首《青玉案·元夕》。
在地球，这首宋词的作者是辛弃疾，但在这个世界，虽然从题到词一模一样，但作者却是另外一人，所属朝代也不叫宋。
不仅仅是这首词，这世界所有的文化传承，与地球完全一致，偏偏作者的名字都对不上，就连一些富有地球特色的名词，也被替代成这个世界的。
比如，“故人西辞黄鹤楼”，在这个世界成了“故人西辞琅琊楼”。
方显感叹，如果不是这谜一般的巧合，他可能都要厚颜无耻地当个“文抄公”了。
而且，因为拥有两世记忆，方显想做文人考取功名都不行，一不小心就会把地球的诗文跟这世界的弄混了啊！
正如传闻的那样，千树长街的文化氛围非常浓厚，有人当众吟诵自己所写的诗词，有人在文论馆为一句诗词的理解争得面红耳赤，也有人携女眷泛舟河上一览长街夜景。
方显上一世是个文科生，走在千树长街上，不由得有些心潮澎湃，正想着跟着抒情一句，就看到白发飘飘，一道倩影没入人群。
“那不是柯楠嘛？”
方显在想，这个柯楠会不会跟那个柯南一样，走到哪，人死到哪？
要不，自己先躲远点？
这么想着，方显不知不觉地就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：莫惜阁。
“劝君莫惜金缕衣？你一卖衣服的，让人莫惜金缕衣？”方显吐槽一句，走进了莫惜阁。
“何婶，我穿这套真的好看吗？”
“当然好看了！这套很合适呢！”
方显看着眼前的带着笑容的少女，又是惊艳又是好笑：“柯楠？”
不得不说，柯楠的容貌确实绝顶，按道理来说，穿什么都应该好看。但何婶手里拿着的这一套，真的是一言难尽。
虽说人好看，披个麻袋都是好看的，但人靠衣装，谁没事故意穿个麻袋检验颜值？
这何婶的审美，也太……
听到这声音，柯楠也认出了方显：“是方少侠吧？我记得你的声音。”
方显抿着嘴憋着笑，道：“这么巧，我也刚好要来买几套衣服。”
“你们先聊，我去付钱。”何婶道。
柯楠虽然看不见，但能通过声音判断方显的位置，暗淡无光的双眼对着方显，道：“我听父亲说了，你明天开始，就要到镇魔司任职执事。先恭喜你了。”
“谢谢。”
两人并没有什么交情，尬聊了几句后，付完钱的何婶就搀扶着柯楠离开莫惜阁。
“何婶，方显真长得还不如我爹？”柯楠问道。
她也知道她爹爱吹牛，所以决定还是问问何婶。
何婶发自内心道：“真不如，柯捕头比他好看一倍不止。”
柯楠叹了口气：“可惜了，明明声音这么好听。”
何婶却觉得，柯良川明明很帅啊！
“小楠，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。虽然你这两天的状况好转，今天天气也暖和一些了，但大夫说，你现在不宜长时间在外走动。”
“反正也活不了几天了，不如趁还能走，多在外逛逛，听听外界的声音，也不枉来人世走一遭。”柯楠笑着说。
明明是挺悲惨的话，她却说得很轻松，似乎一点消沉的情绪都没有。
“可是……”何婶还想劝她。
柯楠打断了何婶的话：“不如我们去街尾瓦舍听讲古咯！刚才我听到有人说，今晚讲的是《三国演义》赵嗣将军单骑救主，我想听好久了。”
不错，这个世界的赵云，叫做赵嗣。
何婶拗不过她，只好答应了下来。
所谓讲古，其实就是说书、评书，而瓦舍则是讲古的场所。
一开始，讲古作为一种通俗文化，并不被文人认可，常被看作是粗鄙的消遣。但随着时代的变迁，讲古的地位不断提高，成为了一种雅俗共赏的文化，也顺利进入了千树长街。
二人刚到瓦舍落座，点了一壶茶两份糕点，一个有些发胖的中年人登场，开口道：“前文再续，书接上一回。上回说到皇叔携民渡江……”
一时间，瓦舍内低声争论者不在少数，有人说皇叔惺惺作态，有人则说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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