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2章 海惟往事（1/2）
海惟看着王轩鼓舞的眼眸，重重的点了点头，开口说道：“我会的。”说完，海惟便起身，对着二人拜道：“多谢二位这些年的照料，二位的恩情，海惟铭记在心，此生不忘。”
“起来吧。”王轩欣慰的笑了笑，接着道：“此番亦不是生离死别之际，你我日后或许还有再见之时。”
“王叔所言甚是，若是有机会，我也会暂回九界看看故人。”海惟沉闷的脸色也展露些许笑颜，了然道。
这一夜，三人言谈了不少，王轩并未多海惟谆谆叮嘱，只是似师似友一般的倾诉，为其解惑。直至天明时日，清晨的阳光再次刺破夜幕，温煦明媚的朝阳又洒落在这静谧美好的院落之内，海惟方才尽了兴，起身准备离去。
“海惟”王轩叫住他，海惟转过身来，惑然看向王轩。王轩开口劝说道：“你体内的先天厄气已被压制了五年之久，如今罗厄山的前辈答应了收你为徒，传你道法控制这厄气。你还是尽早处理完此地事宜，随他们回北天修行为好。”
闻言，海惟默然沉思了片刻，看着王轩与林清，问道：“可否请二位随我去一处地方吗？”
王轩与林清侧目对视一眼，点了点头，应答道：“好。”
三日后，四道身影便幽然离开了竹青宫，不知去望何方。竹青宫众偌大的宫主大殿内，几道身影似有所感，一道身影走至窗帷旁，眺望几人离去的身影，眼眸微微眯动，深邃的眼眸让人看不穿他在思绪些什么。
“大长老”身后一人走至其人背后，询问道：“要不要我等暗中跟随，庇护他安危？”
“不必。此子并未愚昧之人，既然敢带着他离去，想来有足够把握护他安危，否则如何承受我等怒火。”罗通言说后，身后那人便默然折回，不再打搅。
王轩林清二人应海惟所请，与他共赴一处，牛鬼则是来庇护几人安危，同行罢了。几人并未遁空而行，而是悄然行至蓬莱仙岛的边缘之地，方才御物而行。云海之上，王轩与林清，海惟，坐于无尽酒壶之上，牛鬼御空伴于一旁。
“师尊，罗厄山那几具化身可曾跟来？”王轩悄然传念道。
“那罗厄山的魔修本体修为并不逊色老夫，以老夫如今这般残魂之力，无法轻易看穿他们的隐匿。”王轩的识海之间，传来酒玄子的寂寥的言语，“若老夫贸然释放神念探查，或许便会为这几人所察，为你我师徒二人招惹祸端。他等未归北天之前，老夫只能这般与你神念言谈，余者多有不便。”
“叨扰师尊了。”王轩并未再去劳烦酒玄子，也不管罗厄山之人是否跟来。他抬眸望去，海惟一人立于葫芦之前，低头看向下方辽阔的海域，面色沉凝，不知在思绪些什么。
此行二人伴海惟所去之处，名为周山岛，乃是这偌大无尽海域之间万千岛屿中颇为寻常一处。此岛距离蓬莱仙岛倒也不远，不消一日便可遁至。而这般岛屿之间，坐落着一处名为海家的修真势力，故而此岛也是海惟自幼被贩作家奴，生长之地。
当年十三四岁的海惟遭人陷害，举目无亲，一路逃遁至蓬莱仙岛。这其间的辛酸苦楚，他虽不曾为外人提起，却也可想而知。于海家之事，海惟自有心结，不过王轩知晓，海惟此行并未打算大开杀戒，否则同行而来不应是自己与林清，而是罗厄山的人。
在这云海之间飘飞了大半日，载着几人的葫芦却开始缓缓而下，悄然落在一处岛屿之间。此地便是周山岛，海惟生长之地。
故地重游，海惟极目远眺，面色复杂，流露追忆之色，心绪也是有着异样的变动。
数十年前，一个三岁的稚子立于偌大而宏伟非凡的海府之间，神色麻木，茫然，与周身数十稚子一般。他们大抵都是孤儿，乞儿，天资平平，被抹去记忆，卖入海府为奴。
然后便见一身着黑袍，留着长髯的瘦削老者走来，对着一众稚子挑选那些其间之人入海家为奴。
一立于人群之间的稚子被老者相中，分为侍从，改海姓，赐名为惟。从今往后，他生是海家之人，死是海家之鬼，惟海家，鞠躬尽瘁。
他被安排一人跟前为奴，侍奉其起居，干理杂务跑腿之事。所侍奉之主名为海献，其人也是海家收养之童，却有不俗的修道天赋，与海惟这般奴仆截然不同，地位尊高。
这海献随意呵使海惟，采摘灵药，侍奉起居，动不动便拳打脚踢，待海惟如畜生一般，只因他是海家的奴仆，便是被打死，也无人在意。
十岁的稚子少年，却也经历了人世间的心酸苦辣，懂得识人脸色行事，默然承受着一切的委屈。
海府后山林野之地，有一处曲折蜿蜒的溪流，脏乱之地，鲜少有人前去。溪水之旁，一道瘦削的身影默然矗立，深深叹息，身上的粗布麻衣破损不堪，满是脚印泥污，沾染血迹。他看着清澈溪水之间那张青紫淤积的小脸，十分沉默。
他为海献取药，归来不过慢了几分，令海献心中不快，又是一阵毒打，随后便潇洒离去，置海惟不顾。海惟早已习惯这一切，没有流泪，没有哭喊，甚是连闷哼都不曾发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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